李伟 · 2015-12-10 · 来源:北京周报网 |
标签:国际暴恐;伊斯兰国;国际反恐;时事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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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来,随着“伊斯兰国”的不断扩张,“基地”及其关联势力等暴恐势力卷土重来,全球暴恐活动进入新一轮活跃期,国际社会面临的暴恐威胁上升。面对“伊斯兰国”的咄咄攻势,国际社会的打恐共识有所增强,但囿于各国在打击“伊斯兰国”上各有如意算盘,导致难以形成打击的通盘合力,反恐成效虚多实少。
“伊斯兰国”真正成为国际“圣战”运动领头羊
“伊斯兰国”成立之初,一度面临国际社会打击和“基地”组织竞争的双重压力。但一年多来,“伊斯兰国”滥杀无辜,在全球各地搞恐袭,且实力不断扩大,已超越“基地”成为国际社会面临的最大威胁。
一是加速对外扩张,一年来,“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面临的军事压力增大,战场态势由攻转守,其控制的“领土”面积有所减少,遂相应调整恐袭技战术,开始加大对外渗透和扩张的强度,成效显著。至今,“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以外的中东、北非、南亚、中亚和东南亚地区拉同伙、建分舵、结联盟,对其效忠和支持的地区暴恐团伙超过30个,恐患扩散加剧,不仅借助各地盟友大搞恐怖袭击,还加紧向美欧本土渗透并制造多起暴恐大案。
二是暴恐技战术更新换代。一方面,“伊斯兰国”大肆通过互联网宣传煽动,传播暴恐思想,借其招募人员、勾连甚至策动恐怖袭击。另方面,“伊斯兰国”追求全面“圣战”,以极端思想感召欺骗,以现代科技策划实施,以疯狂杀戮威慑报复,其作案方式有明显的宗教对抗痕迹,常拿商场、餐馆、剧院等“软目标”下手,追求大规模伤亡和社会恐慌效果,防范难度大。尤其是10月底俄空客坠毁一案和11月巴黎特大连环恐袭,“伊斯兰国”开始搞航空暴恐和城市暴恐战,威胁进一步增加。
三是外籍“圣战”分子的规模聚散效应进一步增大。美国会9月底发布一项报告称,外籍“圣战”分子对国际社会构成严峻且日益上升的威胁,他们不仅增加了“伊斯兰国”的有生力量,且其中有些人正在策划袭击西方并煽动新一代极端分子。外籍“圣战”分子人数不断增加,从2014年的1.8万人,来自90多个国家,增加到今年的2.5万人,来自100多个国家。今年来,从伊拉克和叙利亚回流的“圣战”分子已在全球多地制造恐袭,未来外籍“圣战”分子的威胁或将持续发酵。
四是与“基地”竞争关系出现新动向。“伊斯兰国”本脱变于“基地”,后两者因争夺国际“圣战”运动领导权对抗加剧。今年来,两者对抗虽然仍是大流,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斗得你死我活,在其他地区也保持着剧烈的竞争态势,如“基地”在南亚拉拢巴基斯坦塔利班和阿富汗塔利班等组成对抗“伊斯兰国”的联盟,并在非洲重点援助索马里“青年党”,“伊斯兰国”则在非洲拉拢“博科圣地”抑制“基地”影响力。但是,鉴于“伊斯兰国”影响力在全球的不断扩大,以及共同应对美西方及俄罗斯的需要,“基地”内部开始出现联手“伊斯兰国”的呼声。俄罗斯空袭叙利亚后,“基地”头目扎瓦希里就曾发布视频,称愿联手“伊斯兰国”共同对抗美西俄。未来,“伊斯兰国”或与“基地”保持既竞争又合作的态势。
全球暴恐进入新的动乱周期
在南亚,阿有再度沦为暴恐天堂之虞。一方面,巴基斯坦“利剑”行动力度不减,“基地”和巴基斯坦塔利班等窝藏在巴的暴恐势力开始向阿逃生,在阿北部等地兴建营地,并向阿多地扩散,与阿富汗塔利班搭建武装联盟,共同在阿搞恐袭。另方面,阿富汗塔利班陷入分裂,安全局势可能严重恶化。阿富汗塔利班原“最高领袖”奥马尔死讯公布后,曼苏尔的继位引发了巨大争议,后11月其反对者又直接与其决裂,双方发生直接武装冲突,造成至少80余人死亡,分裂态势加重。曼上台后,借用武力树威和巩固权力,连续在喀布尔和昆都士等地搞自杀式爆炸和武装袭击。随着阿富汗塔利班内讧加剧,争权夺地成各派首要任务,各派各自为战,竞相以武力彰显存在或令阿局势更为混乱。
在中亚,中亚面临“伊斯兰国”和阿富汗暴恐势力的双重威胁。“伊斯兰国”在中亚搞线上线下宣传,派遣中亚裔“圣战”分子回流肇事,拉拢当地分支开辟新战线。同时,随美撤军,巴“利剑”行动力度加大,“乌伊运”和“伊斯兰圣战联盟”经阿富汗北部逃往中亚,并勾连“伊斯兰国”在塔吉克斯坦等地集结成势,培训当地武装。阿富汗塔利班也开始向中亚扩张,阿富汗与塔吉克斯坦边界集结近千名暴恐分子,中亚各国安全备受冲击。
在非洲,暴恐势力活跃,严重冲击地区稳定。非洲地区主要面临三大恐患,即尼日利亚“博科圣地”、索马里“青年党”和“基地”组织北非分支。其中“博科圣地”威胁最为突出,不断搞武装割据,制造暴恐大案,谋建中西非暴恐策源地,还效忠“伊斯兰国”,威胁大增,其全年恐袭造成的伤亡人数甚至超过了“伊斯兰国”。“青年党”则力量复苏,在非盟及索政府打击下负隅顽抗,连续制造多起报复性恐袭活动,尤其是肯尼亚成为重灾区。4月袭击肯加里萨市莫伊大学,造成近150人死亡。7月还袭击索首都摩加迪沙半岛皇宫酒店,中国人员也有伤亡。“基地”北非分支在广大的撒哈拉腹地建基地,扩张至马里、尼日尔和毛里塔尼亚等地,并持续和绑架外国人,威胁西方。旗下分离分支于11月22日袭击马里一酒店,造成3名中国人员死亡。
国际反恐合作虚多实少
今年来,因为“伊斯兰国”的持续作恶,国际社会的反恐共识不断提升,多次召开相关会议协商打击之策。如,1月11日,来自欧、非及中东等地区的60余位领导人和法国总统奥朗德并肩参加反恐大游行。4月,欧盟与地中海南岸外长召开会议商讨国际反恐合作。11月巴黎特大连环恐袭案后,G20峰会呼吁国际社会查处恐怖黑金,加强边境管控及航空安全等合作。
然而,国际社会虽形成同仇敌忾、联手打击“伊斯兰国”的舆论氛围,但各国在军事打击上各怀心思,避重就轻,反恐效力大打折扣。在伊拉克,打击“伊斯兰国”的主要力量为库尔德武装、政府军、什叶派和温和逊尼派民兵。政府军战力羸弱,库尔德武装与逊尼派民兵视什叶派主导的中央政府为真正防范对象,更是以“自保”为上,在打击“伊斯兰国”上难真正发力。在叙利亚,反对派阵营鱼龙混杂,各派矛盾不断,美支持的叙利亚自由军不断传出成员倒戈极端暴恐势力的消息,打击主力库尔德武装则受到土耳其的钳制。从地区国家来讲,其主要担心为邻里威胁,打击“伊斯兰国”仅是次要目标。沙特首要目标为遏制伊朗影响力并推翻阿萨德政权,故其积极向叙反对派提供资金支持,有限参与叙利亚空袭活动。土耳其虽迫于压力参与空袭,但其主要目标仍是推翻阿萨德,打击叙境内库尔德武装。甚至有多项证据表明土给予“伊斯兰国”大量支持。从大国层面上讲,打击“伊斯兰国”成为争夺地缘政治和现实利益的工具。美打击“伊斯兰国”主要服务于其反恐收缩、保持中东利益的长远战略考量,其扶持反对派,推翻阿萨德的策略不会改变。故在打击“伊斯兰国”同时,也寄望“伊斯兰国”能成为削弱阿萨德的重要力量。俄罗斯出兵叙利亚则更是出于保证阿萨德政权,获得叙利亚石油资源、确保其中东军事存在及战略地位的深层考量。故俄在打击“伊斯兰国”同时,也有意无意空袭美支持的对阿萨德政权造成威胁的反对派。由此可见,“伊斯兰国”虽是各国共同威胁,但各国对其威胁认识不一,对其打击的意图也不尽相同,各国难以在打击“伊斯兰国”上形成真正的统筹协调,导致国际社会打击的效果总是“雷声大雨点小”。(作者系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安全与战略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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