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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助舞台:中国话剧新一轮量变
本刊记者 唐元恺 • 2011-07-22 • 来源:北京周报 2011年第26期 6月30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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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CCTV新址附近,有个“9剧场”。它暂离“电视时代”的喧嚣,却不乏“家”的热闹和温情。 5 31日晚 ,又一次聚会开始了:由“一个人”和一剧团操办的长达两月的戏剧季拉开大幕。

这个人叫赵淼, 1996 12月,还是中学生的他创办了剧社——“三拓旗”( Theatre SanTuoQi),其汉语字面意思很明确:“三”人成众,希望树起一面戏剧开“拓”、具代表性或号召力的“旗”帜。戏剧季里, 7剧目轮番上阵,展现这一坚持了 15年的民间剧团所走过的路。

2007以前的整整 10年,我们做戏都是自己掏钱,所有参与者每人出 100元,一直到 1000。”赵淼称之为“交学费”。

显然,为自己迷恋的话剧主动或不得不“交学费”的不只赵淼一个。当年,其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前辈兄长、中国当代话剧开拓者之一孟京辉, 1999年导演《恋爱的犀牛》时,先是把自己的房产押给了别人,并做好思想准备:一旦赔了,自己夫人得去写电视剧还债……破釜沉舟的心态换来了好运:首轮场场爆满,成为当年第一部开始赚钱、靠纯票房盈利的小剧场话剧。

此时,中国戏剧界还不大习惯“谈市场”,多半因为戏剧尚被看作属于某种高雅艺术范畴和小众审美对象,不仅戏剧人以“艺术家”自我定位,多数观众也以“艺术爱好者”身份入场。话剧在中国已上演过百年,也不时面临令创作者产生困惑与疑虑的情境。本世纪,不少戏剧人从怪体制和创作环境,又开始怪市场与观众。到了赵淼等“新一代”,他们所面临的市场环境,比孟京辉“前期”更为复杂多变,时常要在艺术理想与商业经营之间做出抉择乃至妥协。

2003年,赵淼借鉴欧美的“形体戏剧”( Physical Theatre),执导了一部“默默无语”(无一句对白)的小剧场话剧(《 6:3》),反应没有“默默无闻”——被专家几乎一面倒否定。好在演到第 3场时,中国名声最显赫的戏剧团体之一——北京人民艺术剧院( Beijing people's Art Theatre)的大导演林兆华来看了 15分钟,几天后剧组收到林导策划的一个青年处女作展的邀请函……

林兆华是中国第一部“小剧场话剧”《绝对信号》的导演,那是在 1982年。近 30年来,几代戏剧人不断探索并呈现新的舞台方式,也让小剧场酝酿成“大市场”,正使话剧逐步衍生为一种产业。

2007年,“三拓旗”终于获得自己建团以来的第一笔“巨款”—— 20万元人民币。“这投资人说,‘你们老嚷嚷着话剧能挣钱,我怎么就不信呐,好,我掏钱,你们证明给我看……’我们这群人开始‘较劲’——那就试试吧!”赵淼至今仍很感激这位肯出钱的人,“其实,没有谁限制和‘要求’我们,也没有谁让我们该怎么怎么样,我们反而更有责任感,给自己定下目标:第一好看;第二好卖;第三对得起自己的观念。”这部戏就是“三拓旗”迄今最能挣钱的《达人未爱狂想曲》《 A Love Rhapsody》,首轮演出便赚了 30万元。

目前正再度上演该剧的 9剧场,早已发生了巨变。 2003年,它由朝阳区文化馆里的台球厅等场地改造而成,第 2年便一头扎进小型戏剧演出市场,从一开始的入不敷出、“人人背任务推票”,到 2008年一年占据全北京市小剧场演出量的 1/3 2009则全年场次近千,票房破 1000万元。

今年,北京似乎每天都有戏在演。据悉,年初时,这里最重要的一处戏剧呈现场所——保利剧院全年的演出已经排满。在采访中,不少话剧团体表示,他们对回本和赢利的前景颇为乐观。

曾经,主流话剧制作常主要以申报各级各类政府奖项为目的,观演也往往靠政府推广和企事业单位包场。现在,政府成为戏剧开拓市场的助推器与护航船,在其支持下,许多界外企业也看好话剧市场。

“企业赞助和定制的规模在放大。”曾监制《达人未爱狂想曲》等舞台剧的哲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总监傅若岩说,对戏剧出品方而言,资金来源和回收渠道都增多了。“相较去年,今年出现了机构投资者的身影,可以期待这些拥有实力和经验的投资力量能够使戏剧产业的市场总量加大。”

据了解,拥有地产、文化等 5大支柱产业的大连万达集团,在演出院线上的开拓有了新的进展。它还与闻名全球的一家美国公司合资成立演艺公司。而杭州的一个房地产公司也邀请知名先锋戏剧导演张广天创作排演了一出话剧。民营戏剧机构“戏逍堂”今年也得到了一笔来自杭州的 1000万元风险投资。目前中国领先的原创文学门户网站“起点中文网”( qidian)从大批网络写手和作品中挑选 6部作品,准备将它们一一搬上舞台,显露其打通产业链上下游的雄心。另外,赖声川表演工作坊等台湾戏剧团队今年在内地市场继续保持活跃。被媒体夸为“堪比《盗梦空间》”( Inception)、“感动无穷回味无穷”的傅若岩新戏《我的祖宗十八代》,背后的另一个投资力量也是来自台湾。“我们是分市场投资,内地演出由我们投资,票房也归属我们;台湾演出版的再创作和制作、接待费用全部由对方承担,大家共同投资制作,共分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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