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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双城记
人民画报 鲁安琪 • 2012-06-01 • 来源:北京周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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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Vs.孟买

关注中印两国的人们喜欢把孟买和上海这两个城市相提并论,把孟买比喻成是“印度的上海”。这个比喻不一定恰当,但形象地描述出这两个城市的特点,以及在各自国家所处的地位。这两个城市有着相近的历史,两个城市今天的发展模式和速度,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两个国家的发展模式和速度。

 

 
 孟买市政府办公楼

上海有2303万人口,是中国第一大城市,而孟买市区有1300万人口,是印度第一大城市;上海港是中国东海岸面向太平洋的大港口,孟买则是印度西海岸面向阿拉伯海和印度洋的大港;上海是中国的经济、科技、工业、金融、贸易、会展和航运中心,拥有中国最大的外贸港口和最大的工业基地,而孟买是印度工商、金融中心,素有印度“商业首都”和“金融首都”之称……

大多数人把孟买跟与上海作比较,比的是上海如何发展城市基础建设、如何改善市民生活素质、如何应对贫困人口、如何建设低收入者住房、如何建设人民负担得起的住房。有孟买市民认为这些方面是孟买所缺欠的,希望他们的城市能迎头赶上上海。多数孟买人认为,与上海相比,他们最大的差距是缺乏一流的城市基础设施。

事实上,上海在城市基础设施建设的许多方面在中国也是遥遥领先的,这是上海的强项。90年代中期,上海就建设了贯穿城市东西南北中的公路高架桥,改变市区交通拥挤堵塞的情况;差不多10年前,上海又拥有了磁悬浮列车,从市内到浦东国际机场行驶近30公里的路程,只需8分钟时间。

我遇见的一些印度或中国朋友曾经说,他们觉得现在的孟买或者说印度就相当于中国7080年代的模样。我不知道他们的根据是什么。印度的多元性导致了社会结构的复杂性,有的相当国际化,有的极其落伍,因此,走马观花之下我觉得很难下结论说今天的孟买相当于中国哪个发展时期。

比如在孟买街头我们就看到有四种不同的外观形象和档次的出租车。一种是在新德里常见的黄顶绿身的小三轮车,看上去很简陋,价格也是最便宜的。3公里起步,14卢比,以后每公里为7卢比;第二种是黑色小三轮,外型和第一种差,质量看上去稍好些。第三种就是普通的黄顶黑身小轿车型出租车,类似于北京以前的夏利。档次最高的要数色彩亮丽、车身印满广告的丰田车。70年代的北京恐怕还没有出租车,80年代才开始有了“面的”,90年代有了“夏利”,2008年以后才有了“现代”。即使是现在,名牌出租车在马路上也教为鲜见。

 

 
行驶在孟买街头公共汽车上的一位勇敢的乘客

在拥挤的孟买街头,既有骑着本田摩托车的,也有开着塔塔牌(印度汽车自主品牌,2008年收购了英国捷豹和路虎两个高端汽车品牌)汽车的,更多的是开着各种新款日本品牌的车辆。孟买与德里非常的不同,德里街道上的汽车,给人的感觉不是这里被撞瘪,就是那里被刮蹭过,而孟买街头有很多崭新的高级汽车。而80年代的北京街头,国际品牌高级轿车也不多见。

就基础设施而言,孟买如今也有世界排名第三的机场(2011年,在国际机场协会最好机场评比中,孟买机场在年旅客吞吐量为25-40 million机场类别中排名第三),有非常气派的八车道的Bandela斜拉桥。我们的印度导游说,在印度还有很多像Bandela这样的斜拉桥,而且印度的基础设施和交通情况正在快速改善中。举目望去,孟买就像一个大工地,到处都有正在建设的大厦、酒店。一条城市高架路也正在建设中。此外,在孟买的火车站,已经看不到绿皮车,取而代之的是类似于动车外形的快速列车。没有看到那种标志性的火车上挤满人的场面,我们颇感遗憾。但当地导游反问我们:“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这种景象吗?”他不知道。

 
在建的高架路

 

今天的孟买高楼林立,街道宽阔,既有欧式古典建筑,又有高耸云天的现代宏伟建筑和华丽的传统印度式建筑。城市中心星级酒店、高级餐厅、商店、银行随处可见。还有不少像Tommy Hilfiger, Reebok, Calvin Klein Jeans, Van Heusen, Vero-Moda, Jack-Jones, Levis等国际品牌的专卖店。在市内还可以看到印度教庙、基督教大教堂、伊斯兰教清真寺,佛教寺庙等不同宗教的庙宇。傍晚时分,海旁堤岸上坐满了一对对情侣,花前月下喃喃细语,倾听阿拉伯海的涛声,享受徐徐的海风,等待明月升起,此情此景颇有点与改造前的上海外滩“情人墙”有几分相似之处。

孟买这里有的是开豪车住豪宅的富人,他们过着体面生活,吃穿无忧。在周末,穿戴光鲜的先生们带着夫人和孩子们去海滨或者公园休息,他们的孩子无疑也得到了格外的宠爱,游乐园里充满了父母和孩子的欢笑声。但与此情此境格格不入的是,孟买也有世界上最大的贫民窟,这里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臭水沟的味道。走在陋巷中,你会担心头顶上乱七八糟的电线团会不会掉下来砸中自己的头。巷子两侧临时搭建的棚子破旧又单薄,仿佛处在风雨飘摇中,随时都会倒塌。然后最为悲惨的是那些一无所有,无家可归的街头露宿者,他们中有妇女,也有儿童……

 

 
联合国世界遗产孟买维多利亚火车站。该建筑巧妙地将印度传统建筑风格和文艺复兴时期维多利亚哥特式建筑风格融合在一起。

1949年前期,上海也曾经也有外来移民和难民的聚集地300多处,共100多万人口,占到当时上海人口的1/3。随着后来实施限制人口流动的户籍制度,城市土地收归国有等一系列改造,上海的棚户区彻底消失了。

大概因为我在香港有一段生活的经历有关,无论是风光景色,还是城市建筑和其多元和包容的文化特色,甚至气候上,孟买让我联想到素有东方之珠的香港。

8天的旅行结束了,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匆匆,或许是因为我们只去了两个城市的部分地方,或许是我们接触的印度人还不多,当然也可能因为印度是一个多元的社会,这次印度之行,我只能说是在某个时间段,对印度某些城市的某些方面有了一些了解,只是一些观感,我无法做出结论性的评论,说印度现在正处于中国发展的某个阶段,或者孟买和上海谁领先,它们之间差距是10年还是12年。印度社会生活的多元性让我清醒的认识到,我所看到,所了解的,可能只是局部的,而非全部的一个情况。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下次如果再去印度,我不会再那么紧张,要带上方便面、饼干、榨菜甚至是卫生纸了。印度的酒店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一样,各个档次的都有。印度人和印度社会在全球化的浪潮中正在逐渐国际化。随着中印两国政治、经济、文化交流的加强,两国普通民众之间交流的增加,两个邻国以及民众之间的相互了解和理解也会增加的。

今天,印度对我仍然非常神秘,但是我觉得这个国家和中国一样美丽、充满活力,印度人和中国人一样充满了友善和积极向上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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