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8日,小江豚在饲养人员的帮助下接受B超检查。
虽然根据国际自然保护联盟(IUCN)的“规定”,50年内没有在野外观测到任何个体才标志一个物种灭绝,可专家们还是认定白鳍豚已是“功能性灭绝”——由于数量极少而丧失了种群繁衍能力。
2002年,世界上第一头人工饲养的白鳍豚“淇淇”23岁时离开了人间,这竟然也是人类最后一次看到的活体白鳍豚。当年的饲养员龚伟明至今还记得“淇淇”临终前渐趋黯淡的目光,“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怨恨。”
令专家们欣慰的是,2008年,经过3年的筹备,国家农业部水生野生动植物保护办公室牵头,获得中国科学院水生生物研究所、世界自然基金会以及各级渔政管理部门提供的科研及资金支持的“长江豚类保护网络”正式成立,这标志着长江中生存的淡水豚类今后有望得到更为系统的保护。当时,来自长江中下游的江西、安徽、湖北、江苏等五省一市的6个豚类保护区及两个江豚监测点都加入了该网络。
最后的“避难所”
在湖北省石首市境内天鹅洲,设有国家级长江豚类自然保护区。从1990年起,它被选定为白暨豚和江豚等濒危物种的“避难所”。从地图上看,这是一片“O型”的蓝色水域。1972年7月,长江自然截弯改道,留下一条全长20.9公里的河道,水质几乎未受污染。如今,江豚的数量从最初引进的5头发展到几十头。
这些江豚在管理员时刻警惕的注视下生存着。它们居住在浮式网箱里(这原本是种常见的养鱼技术,工作人员采用泡沫材料将网箱悬浮于水中,水体可以自由交换)。科研人员也称之为“soft release”(软释放),借此对江豚的基本信息,包括行为、摄食、健康状况、生殖发育等进行监测,也便于发现问题并及时处理。
天鹅洲被视为全世界鲸类迁地保护第一个成功的案例。“‘迁地保护’是在‘就地保护’措施失败的情况下的补救办法,是国际公认保护濒危动物的最佳手段。”王丁研究员说。
除天鹅洲以外,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长江中下游江段已先后建立了近10个针对江豚等的自然保护区,总面积4202平方公里。但科学家也指出,这跟保护大熊猫等陆生生物不同,“长江作为一个整体,我们无法阻断航运和污染对保护区的破坏。”
“不过终有一天,我们会送它们真正地‘回家'。”科研人员们同时信心满满。甚至有专家设想,即便长江干流里的江豚全都灭绝,只要有天鹅洲等几个“保种”的种群存在,总能等到长江的环境恢复、把江豚放归故里的那一天。
而现在,众多野生的江豚正被“排挤”到鄱阳湖,让这个中国第一大淡水湖似乎成了江豚在长江流域另一处主要“避难所”。从2005年开始,中国科学院水生所科研人员对其保护区内江豚种群生态进行了为期2年的考察,发现常年有100头左右的江豚出没,鄱阳湖湖口至老爷庙一带是江豚种群最为密集的摄食、繁殖、哺幼的栖息地,分布有450头左右,是目前最为集中、数量最大(占总数之1/3)的长江江豚自然种群。而继去年2月开展第一次种群捕捞调查之后,科研人员于今年3月又对鄱阳湖江豚种群进行了抽样调查,对捕获的江豚进行了全面体检,还给它们安装了雷达标签(P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