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很多古镇,乌镇就是其中的一个。
乌镇地处中国浙江嘉兴,因地界内淤积隆起的深色土堆而得名。这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水乡,水面无处不在。乌镇水系状如“十”字,全镇被水巷划为东南西北四个区块,流水蜿蜒曲折,最终流向连接中国南北水路的京杭大运河。
一切染坊、酒坊、绣庄、木工坊和民居皆临河而建,黛瓦白墙,错落有致;河道中,一艘艘乌篷船不急不忙地交错行驶,船桨划动时的“吱呀”声与掀起的水花声一唱一和,潋滟的波光映射在石桥古巷间,整个镇子看上去宛如一幅灵动的水墨画,常使那些头回至此的游客瞬间迷醉。
除去“水”,“桥”是乌镇最大的特色。有水便会有桥,但很少有哪里会有像乌镇这么多的桥。据史籍记载,清乾隆年间,乌镇的桥梁数量达 116座。如今也仍有39座。人们用“百步一桥”来形容乌镇的桥多。
乌镇的桥不仅多,材质与形态也各异:有木头做的,石头做的,也有竹子做的,有拱桥、平板桥,也有廊桥。清晨起来,站在桥上,凭栏望去,但见街桥相连,水镇一体,悠然惬意,不由而生。
与乌镇的景致一样,乌镇的生活也是安逸与闲适的。乌镇里有家剃头铺子,是全镇唯一一家。剃头铺子的窗子多半开着,屋里透着阴凉。剃头师傅一边忙,一边用方言招呼着进门的客人,仿佛每个人都熟稔异常似的。剃头铺子也是烟铺。烟就藏在镜台下面的抽屉里。每当有人来买烟,围着白围兜的顾客就会不顾一脸肥皂沫,起身帮着剃头师傅拉抽屉、递烟。
剃完头的客人有时会到隔壁的丫丫茶馆去坐会儿。这个摆着方桌、条凳的小茶馆里只卖三种茶:红茶、绿茶和菊花茶——二十元一壶外加一只蔑壳热水瓶。徐徐清风,独自一人或与一二好友闲坐此处品茗赏景,谈古说今,任窗外时光流转,人生之乐亦不过如此。
晚饭可以走进街边任意一家小餐馆。乌镇的小餐馆通常只许摆两张餐桌,唯有游客给店家的好评增加后,才能获得第三张餐桌的经营权,所以店主通常都极为热情与贴心。酱爆螺蛳、油爆虾和清蒸白水鱼是这里的特色菜。尤其是白水鱼,产自附近河域,极鲜美。用轻盐暴腌后微蒸,再洒上葱段,淋上热油,吃起来紧致鲜香,令人不忍释筷。
晚饭后最好的消遣是看戏。乌镇自古流行皮影、花鼓戏和“三跳”(一种以说唱古代通俗小说为主体的曲艺形式)。如今,这里又成了附近一带的戏剧中心,小小的镇子里竟然修建了七座剧场。这些剧场有的“像珠宝”般豪华,有的古朴雅致,有的在船上,有的在庭院里。每年到了戏剧节,这些剧场都会坐得满满的。
其中,最有特点的是“水剧场”。这是一个露天剧场,舞台和观众席间隔着一道水,舞台的背景永远是一堵颓垣,与其它剧场相比,虽不精致,却透出一种深沉大气之美。每当坐在看台上,看着天地间正上演的一幕幕悲喜剧,望着远处的星光和偶尔迅疾划过的夜鸟,听着不远处运河上货轮的汽笛声,便恍惚觉得自己也成了这悲喜剧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