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武夷实业股份有限公司(中国武夷)的工程师在卡友利医院施工现场工作(6月4日摄)。
问题与应对
当然,在中非经贸合作快速发展的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些问题,需要我们正确对待并加以改正。其中之一就是企业的社会责任问题。因为在与非洲国家的经贸合作中,中方行为体及其利益日益呈现出多元化的发展趋势,既有国有大中型企业,又有民营企业,还有大量的个体户,他们对于企业的社会责任的认识很不一致,有的人还不能自觉地将国家利益和企业利益及个人利益很好地结合起来。中资企业在非洲的社会责任问题主要涉及以下几个方面:
(1) 中国产品的质量和安全问题。非洲朋友经常抱怨中国产品价格虽然很便宜,但是质量不好,鞋子穿了不到一个月就破了,手机许多是山寨版。这既有中国企业的责任,同时非洲采购商也有一定的责任,他们往往把进价压得很低,甚至直接跑到中国义乌进口质量最差的商品。
(2)雇佣当地工人问题。非洲国家希望中国企业在非洲雇佣更多的当地工人,以促进非洲的就业,改善当地的民生。
(3)转让技术、环境保护和回馈当地社会等。非洲国家希望中国企业向他们转让更多的技术,不仅授人以鱼,而且授人以渔。还希望中国企业更好地遵守当地法律,保护环境,加强同当地社区的联系,多做公益事业,更多地回馈当地社会。
(4)劳资关系问题。确实存在有的中国企业简单粗暴地对待非洲员工,甚至发生严重劳资纠纷,给中非关系造成负面影响。
事实上,中国政府很重视在非洲企业的社会责任问题,把它提升到事关中非新型战略伙伴关系全局的高度,将它与中国在非洲的软实力和影响力结合起来。为此,中国政府和有关部门采取了一些具体的措施进行规范和引导。
2008年1月,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发表《中央企业履行社会责任的指导意见》,包括建立和完善履行社会责任的体制和机制;建立社会责任报告制度;加强企业间交流与国际合作。2008 年5月中国国务院通过《对外承包工程管理条例》,条例规定:“开展对外承包工程,应当遵守工程项目所在国家或者地区的法律,信守合同,尊重当地的风俗习惯,注重生态环境保护,促进当地经济社会发展。”
2010年 10月,中国经济社会理事会下的中非经济技术合作小组会同中非友协和中水电及北大非洲研究中心在北京召开“机遇·挑战,互利·共赢:后危机时代中非经济技术合作前景展望 ”国际会议,讨论的一个主要问题就是中国企业在非洲社会责任问题,笔者参加了此次讨论会,感觉到政府、企业和学界对此颇有共识,大家普遍认识到应该规范企业行为,树立良好的社会形象。为了正面引导,10月 22日,由中国非洲人民友好协会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主办的“中非友好贡献奖 ―感动非洲的十大中国企业”评选活动在北京启动。主办方将倡议设立“中非友好贡献奖专项基金 ”,初期规模500万人民币,由获奖的10家企业自愿捐赠,用于资助非洲贫困中小学生。
西方无权批评中国
中资企业在非洲的社会责任问题应该全面、发展和公正地看待。无视它的存在、刻意回避与无限地夸大、上纲上线都不是正确的态度。西方媒体存在着将此问题无限放大,鼓噪中国企业在非洲不顾企业责任,抹黑中非关系的倾向。前几年,西方国家指责中国在非洲搞所谓的“新殖民主义”,最近几年,转而大谈中国企业责任问题。这里既有他们不愿看到中非经贸合作的快速发展,触动了传统上将非洲视为他们势力范围的神经;又有媒体为了吸引观众眼球的自身利益需要。
事实上,在企业责任问题上,西方国家没有批评中国的权利,不仅在历史上有奴隶贸易和殖民非洲的不良记忆,而且现实情况也不怎样,如英国壳牌石油公司在尼日尔三角洲的形象不佳,在那里开采了几十年的石油,获得巨额利润,三角洲一带依然贫困,同时饱受原油开采所造成的污染之苦。西方企业以保护知识产权为名、以获得垄断利润为实,几乎没有向非洲国家主动转让技术,反而在这个问题上指责中国企业,显得非常苍白无力。
中资企业在非洲的社会责任并不像西方媒体讲得那样一无是处,在履行企业社会责任方面是做了不少努力与贡献的。华为 1997年进入非洲市场,在非洲项目4000多名员工中65%为本地员工,间接带动 1万个工作岗位,在非洲6个培训中心,每年培训12000人。中国水利水电建设集团公司(简称中水电)在安哥拉开工建设的水利、农业、卫生、学校和交通等项目有 30多个,总金额达9亿多美元。在项目执行中,中水电派出了高水平的熟练技工,手把手地将技术传授给当地工人,尽量培训使用当地劳动力,最大限度地为当地提供就业岗位。目前,中水电共培训和使用当地员工 8200余人,占中水电在安哥拉用工的 70%。
中国企业往往 “多做少说”,甚至“多做不说”,实际做的事情不少,但较少宣传自己,较少和外界交流,这与中国文化 “少说多做”的传统有关。在全球化的今天确实需要加以改进,在企业责任问题上应该加强国际交流。(作者是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西亚非洲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