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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乌关系改善符合双方的利益
杨闯 • 2010-08-19 • 来源:北京周报 2010年第33期 8月19日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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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济领域,双方因战略利益的争端导致天然气争端成为两国的政治争斗。以前,俄罗斯以每1000立方米95美元的价格向乌克兰出售天然气。2004年乌克兰颜色革命之后,俄利用乌克兰的经济困境和天然气债务纠纷,向乌克兰施压。2006年冬季,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天然气价格提升到每1000立方米230美元,在谈判没有解决的情况下,关闭阀门。欧盟国家四分之一的天然气由俄罗斯提供,而俄罗斯输往欧盟国家的天然气80%途经乌克兰。俄罗斯的能源外交震惊了西方,对俄罗斯施加压力。因此俄乌之间的天然气价格和债务偿还问题的争端成为整个欧洲关注的问题。在亚努科维奇担任乌克兰政府总理之后,俄乌两国能源公司2006年10月签署协议,商定从2007年起俄罗斯以每1000立方米130美元价格向乌克兰供气。

在亚努科维奇不再担任乌政府总理之后,乌俄之间的天然气价格争端再度升级。2008年12月31日,俄罗斯与乌克兰在2009年天然气供应价格和过境费等问题上未能达成协议。随着谈判破裂。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在2009年1月1日完全切断了对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一些巴尔干半岛国家的天然气供应受到影响。这是近三年内俄罗斯第二次中断对乌克兰的天然气供应,也使对欧洲的能源供应面临威胁。

俄乌天然气纷争使在能源领域严重依赖俄罗斯的乌克兰的经济造成极大困难,乌克兰老百姓两次冬季过冬遭受严寒的威胁。乌克兰老百姓也意识到乌俄关系的重要性。因此在2010年总统大选中,乌克兰的选民用自己的选票表达支持亚努科维奇,而不是季莫申科。乌克兰选民用自己的选票做出完全不同于2004年和2006年的选择。

俄乌天然气之争政治色彩极其明显。长期以来,俄罗斯一直从政治战略考虑,以远低于世界市场的优惠价格,向包括乌克兰在内的独联体国家出售石油和天然气,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保住自己在前苏联地区的战略利益。但乌克兰颜色革命后,政治钟摆明显向西方摆动。俄罗斯利用石油天然气的供给国地位,要求乌克兰按俄罗斯和欧盟贸易的价格达成协议,乌克兰拒绝,并以抬高塞瓦斯托波尔租价和天然气过境费抗衡。俄罗斯的能源外交也是双刃剑,既使乌克兰受到伤害,也使俄罗斯的形象受损。

 

乌俄关系合作是主流,但仍存在变数

亚努科维奇总统面临艰巨的挑战。乌克兰当务之急是恢复经济发展。调查显示,经历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后,2009年乌克兰的经济同比倒退了15%。乌克兰希望重启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合作,得到西方的贷款和俄国的天然气。但乌克兰议会内的政治派别争议,肯定会拖延新政府解决经济问题。

俄罗斯杜马副主席日里诺夫斯基在今年3月评价亚努科维奇访问俄罗斯时说:黑海舰队等权益性问题只是亚努科维奇放出的政治诱饵。亚努科维奇的真正目的,是劝说俄罗斯不要改变天燃气通过乌克兰境内输往欧盟的现状。乌克兰反对党领袖季莫申科也发表电视讲话,称亚努科维奇准备向俄国出卖国家控制的能源交通系统,包括国内天然气运输系统等,创造所谓的天然气运输财团,这将是乌克兰国家利益的廉价大拍卖。

今年4月,梅德韦杰夫访问乌克兰,与亚努科维奇达成了新协议,乌克兰将以优惠30%折扣价从俄罗斯购买天然气:如果天然气的价格高于330美元/千立方米,那么乌克兰将得到100美元的价格折扣;如果低于330美元/千立方米,乌克兰将享受合同价30%的折扣。从今年4月1日起开始生效。双方还签署了关于俄黑海舰队在塞瓦斯托波尔港驻扎期限协议,2017年后延长25年,期限届满后有权选择是否再延长5年。亚努科维奇表示,乌克兰支持俄总统关于制定新的欧洲安全体系的倡议,乌将以不参加军事政治同盟的国家的身份参与解决这一问题。两国议会都迅速批准了俄乌新协议。双方看重的是俄乌今后合作的主流。虽然乌克兰得到的天然气好处与俄罗斯得到继续使用塞瓦斯托波尔军事基地的租用权,具有某种利益交换的意味,但无论如何,对俄罗斯和乌克兰双方都是有利的。

就乌俄关系而言,陆地划界、亚速海划界问题上还没有解决;对待诸如乌克兰发生的大饥荒等历史事件还存在分歧。俄乌两国政治人物的政治纷争不会因亚努科维奇上台而消除。今年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在俄罗斯驻外使节会议上提出新的对外战略方针,将俄外交的任务定位于实现俄罗斯的现代化,将独联体国家放在俄外交优先方向的第三个层次,将发展同欧盟和美国的关系放在第一优先方向的位置,使乌克兰出现某种担心与疑虑。

无论如何,乌克兰与俄罗斯是两个具有非常紧密联系的近邻,从地缘政治考虑,乌俄双方都应该重视与对方的关系。乌俄关系的改善是两国主流民意选择的结果,是两国领导人对本国利益判断并调整各自政策的结果。无论欧盟愿意与否,欧盟国家与俄、乌展开共同合作,是一个不得不接受的结果。这不仅符合俄、乌两国的国家利益,给两国人民带来福祉,也对欧洲的政治稳定起到建设性作用。(作者是外交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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