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3月1日,在位于比利时首都布鲁塞尔的欧盟总部,乌克兰新任总统亚努科维奇(左)和欧盟委员会主席巴罗佐会谈后出席新闻发布会。亚努科维奇当日访问欧盟总部,这是他2月25日就任以来的首次出访。(新华社)
未来的外交走向
不要幻想一次选举可以改变俄罗斯在独联体地区影响日渐消退的趋势。在苏联解体近20年后,独联体地区已经形成了地缘政治上的多元化事实。各种国际地缘政治力量在独联体地区事实上的存在,使得俄罗斯由地区政治主导者变为地缘政治的竞争者。美国和欧盟在该地区的影响虽不能超越俄罗斯,但是已经改变了该地区的力量对比。
乌克兰作为该地区重要的国家和地缘政治上的关键棋子,任何大国都不会轻易地主动撤出,更不可能拱手相让。亚努科维奇的获胜对于乌克兰外交的影响有限,乌克兰外交政策上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可能会出现微调,但是不会有重大调整。
首先,乌克兰将修复与俄罗斯的关系。这主要是对尤先科过于意识形态外交的修正。常言道,我们可以选择朋友,却不能选择邻居。乌克兰与俄罗斯为邻,两国拥有悠久的民族融合历史和处理与俄罗斯的关系是关系乌克兰国内民族团结和能源供应的保障稳定的大事。
在颜色革命之后的五年间,尤先科主导下的乌克兰外交过于强调意识形态,偏离了国家利益和历史现实,给乌克兰的经济稳定和发展造成了不少的矛盾,同时也使欧盟在严冬中经常受冻。
亚努科维奇来自受俄罗斯影响较多的乌克兰东部地区,其主要支持者多是讲俄语的乌克兰东部居民和东部金融工业财团,因此他一贯积极主张与俄罗斯保持特殊的伙伴关系,赋予俄语在乌克兰的特殊地位,加强与俄罗斯在独联体框架下的经济政治合作。
因此,我们可以预见到亚努科维奇在理顺国内政治局面后,有可能重启乌克兰与俄罗斯双边政治经济关系。但是,亚努科维奇能够在多大程度上缓和或者加强与俄罗斯的关系还有待观察。
其次,保持与欧盟和美国的特殊关系。尽管亚努科维奇不太讨美国和欧盟的喜欢,但是也不会至于完全被排斥。亚努科维奇一直以来在乌克兰政坛中就扮演着保守主义和现实主义政治家的角色。
在2004年总统大选中,其身上浓重的亲俄色彩给外界留下了较深的印象。但是如果仔细分析其身后的政治团队和金融工业集团,我们就会发现亚努科维奇还是极其需要美国和欧盟的。随着乌克兰经济融入全球经济,俄罗斯在乌克兰对外经济关系中的比重从独立之初的45%下降到目前的约 25%。而乌克兰出口的大部分市场已经全球分布了,欧盟已经超过俄罗斯成为乌克兰最大的经济伙伴。在这个层面上将,亚努科维奇需要欧盟和美国的支持。
因此,我们认为,乌克兰未来仍将会保持与欧盟和北约目前的合作现状,与西方国家的关系不会出现倒退。虽然乌克兰已经经历了金融危机的最低点,但是距离走出危机还要有很长的路。保持与西方的关系是乌克兰克服危机,振兴经济的关键。
保持与美国和欧盟的关系将直接关系到乌克兰能否继续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合作,能否帮助乌克兰的企业把产品销售到欧盟和美国市场,能否继续获得来自欧盟和美国的重要投资和技术,能否整合乌克兰国内亲西方政治力量。
亚努科维奇在欧洲一体化政策和保持与北约合作问题上任何后退都有可能引起西方的严重制裁和抛弃。因此,我们认为亚努科维奇时代的乌克兰至少在发展与西方关系上不会倒退,目前的已有合作成果将会被执行。
3月1日,亚努科维奇访问了欧盟总部所在地比利时布鲁塞尔,这是他担任总统后首次出访外国。首次出访目的地是布鲁塞尔,而不是莫斯科。另外,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阿基莫瓦此前曾说,乌克兰不会加入俄罗斯主导的关税同盟,原因是那将损害它对欧盟所做出的自由贸易区承诺。这些情况也多少证实我们前面的猜想。
亚努科维奇不会执行单边的外交政策,但是绝对是具有倾向性的。在欧洲和莫斯科之间,乌克兰似乎距离欧洲更近一些。(作者为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乌克兰研究室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