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似乎喜欢为中国担心。有人担心中国经济增长过快,有人恐惧其增长过于缓慢;有批评人士哀叹美国对中国的负债,另一些人则担心两国之间会发生军事冲突。现在,又出现了一种来自美国媒体的担忧:中国的经济增长是基于不可持续的廉价劳动力和政府的支持,因为没有以发明和创新为中枢,它终将会崩溃。
中国“在致富,但除非它能学会创新,否则其经济永远不会超越美国”,迈克尔·舒曼在11月的某期《时代》的题为《为什么中国不能创造任何东西》的文章中写道。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中国一直被认为是人类许多最重要的创新和发明的发源地:例如,造纸、印刷术、指南针、面条、皮带传动、牙刷……当然还有——火药。中国人的创新精神仍然在现代发挥着作用,随着新型药物的发展,癌症治疗、磁悬浮、风力发电机、电子香烟……这一切都来自中国的发明家。中国人的DNA中天生具有创新元素。
然而,舒曼的观点却很容易被人接受。中国一直专注于制造业并致力于使其庞大的人口脱贫以创建一个中产阶级。对公司而言,使用现有的产品设计远比经历艰苦的产品测试过程和改进要更为有利。把钱存起来用于扩大销售和建立销售网络要比用于原创性研究更好。李开复,这位风险资本家和前谷歌中国的总裁说,中国的企业家不断实践着的创新,是借用现有的方案,对其稍作调整即用于中国市场。
中国目前面临的另一个问题是,他们的许多高级工程师和产品设计师是在为外资公司生产最好的发明产品,或者他们为了更高的工资而移民西方国家,导致人才流失。在申请美国专利的五大中国公司中,唯一一家来自中国大陆的本土公司是电信巨头华为。位居榜首的是富士康,一家生产苹果产品的台湾制造商,以及微软公司。
即使中国创新的好处主要便宜了外资企业,中国开发者也获得了宝贵的国际经验。中国经济崛起的新创新时代的迹象已经很明显了。尽管许多公司正在用“买”而不是“创建”的方法来加快市场增长,但原创性产品开发的需求势头也越来越大。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12年,研究与开发(R&D)支出占GDP的比重已增加到1.6%,高于十年前的1.1%。中国占世界研发支出的比例已在去年增长到13.7%,仅次于美国。
“现在,美国被视为世界的创新领袖,而中国就在其身后。在5到10年间,中国可能会领先”,毕马威事务所合伙人Egidio Zarrella 对《福布斯》说。大数据、云计算和移动应用程序正是中国创新大展拳脚的新兴市场。
从最近结束的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十八届三中全会来看,促进创新已成为一个关键目标。总书记习近平号召建立一个“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发展国际知名品牌。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社会和消费者群体也将有助于遏制优秀中国发明家的人才流失。
如果中国能够成功跨越从世界工厂到世界级品牌发明家的差距,可能性就是无限的。所有迹象都表明,中国政府正在转变为支持性角色,一个利好的市场正在出现。这些改革有可能改变超过10亿人的生活以及整个世界。
(作者为《北京周报》纽约特约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