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丕义、黄桂琼和儿子黄程多吉在新居。(本网记者 石刚摄)
“多吉,在幼儿园要乖乖听老师话哦!”黄桂琼一边整理儿子的衣服和书包,一边叮嘱道。
自2011年2月28日以来,每个工作日早8点半,38岁的黄桂琼都会准时将3岁的黄程多吉送到位于四川省绵阳市北川羌族自治县新县城的永昌幼儿园上课,下午5点再接他放学回家。
幼儿园距离黄桂琼的家走路只需10分钟。2011年元旦前,包括黄桂琼一家三口在内的7397户居民(3504户北川老县城建成区居民和3893户新县城拆迁安置群众)参加了新县城首批安置房的摇号分配方案。1月14日,在距离1月23日北川新县城正式投入使用的前一周,黄桂琼、丈夫程丕义和多吉一起搬进了位于尔玛小区A区的新家,正式搬离了居住了长达两年多的永兴板房区。
告别昨日伤痛
“尔玛”是羌语“我们”的意思,小区有6000多套安置房。黄桂琼一家的新居在五层;三室两厅,面积106平米。无论是放置在门口处、印着“出入平安”字样的红色脚垫,客厅墙上挂着的黄桂琼亲手绣制的带有“家和万事兴”和“松鹤延年”字样的扁额,还是阳台推拉门玻璃上贴的花朵装饰画,无不体现出主人热爱生活、用心经营生活的特质。
“这是她在板房区的时候照着一幅画绣的,”程丕义指着电视机正上方挂着的一幅2米宽的十字绣作品骄傲地对记者说。
“反正当时下班以后闲着也是闲着,就一点一点绣。前前后后大概不到一年吧!”黄桂琼笑着说,“我喜欢这个名字——《旭日东升》。预示着生活会像初升的太阳,越来越好!”
如此积极的生活态度源自于夫妇俩相濡以沫的患难真情,也源自于对新家园未来的信心和憧憬。
在2008年5月12日的8.0级特大地震发生前,程丕义一家四口住在北川县曲山镇。那时,他在罗浮山温泉酒店做锅炉工,妻子则在一家电子公司做检验员。地震发生时,程丕义正在家休息。剧烈的晃动把他从三楼晃到了二楼。他急忙带着妻子、抱着当时只有4个月大的儿子逃了出来。当他跑到曲山镇小学试图带着10岁的大女儿一起逃命时,才发现学校早已被垮塌的山体掩埋。
“5•12”地震的震中虽然位于140公里外的汶川县映秀镇,但处于同一板块上的北川,一边是喜马拉雅山余脉,另一边是龙门山余脉,且两边都是页岩,所以断裂最为严重,整座县城被毁,5个乡镇被夷为平地,成为死亡人数最多、灾情范围最大、损失最惨重、重建最艰难的特重灾县。5月25日,震后第13天,党中央、国务院做出一项重大决策:正式批准北川羌族自治县另选新址重建北川新县城。
地震后,程丕义冒着生命危险回家找出了房产证,并和黄桂琼带着儿子投奔住在绵阳的亲戚。三个月后,程丕义一家三口和岳母一起搬进了距离绵阳九州体育馆不远的永兴板房区。在那里,他帮忙卸载救灾物资,并主动请缨承担卫生消毒防疫的工作;妻子在一个工厂做检验员,闲暇的时间做十字绣并学跳羌族锅庄舞;逢年过节时与板房区的邻居们跳舞助兴。
与此同时,国家抗震救灾规划专家组在6月至8月间考察并评估了北川全县20余个乡镇和300多个村寨,最终将新县城选在北川老县城沿东南方向23公里、距绵阳市40公里处的安县安昌镇和黄土镇之间的板凳桥。
据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院长李晓江介绍,板凳桥在地质方面将来发生地震或者其他地质灾害的可能较小。更重要的是,羌族是一个山地民族,与山水有着非常深厚的渊源;板凳桥一带从历史上就是羌族活动和聚居的地区,在这样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重建北川县城更有利于羌族文化的传承。
2009年2月,民政部批复同意将涵盖160平方公里土地和8万人口的安县安昌镇、永安镇,以及黄土镇的常乐、红岩、顺义、红旗、温泉和东鱼等6个村划归北川羌族自治县管辖。胡锦涛总书记将北川新县城命名为“永昌”,寓意“永远繁荣昌盛”。
至此,北川成为“5•12”地震灾区唯一一个异地重建的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