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9日，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发表“告人民书”，宣布辞去总统职务，由上院议长托卡耶夫暂行总统权力，直至选举出新总统。

　　政权交接模式早在探讨。早在几年前，哈萨克斯坦国内就盛传总统将提前“交权”。最初有人称“叶利钦-普京”模式。但由于叶利钦交权后彻底离开，该模式并不适用于哈萨克斯坦。后来改为“新加坡模式”，即纳扎尔巴耶夫学习新加坡的李光耀，将政权交给后辈，自己作为国务资政继续参与国家管理，以确保政权交接顺利和政策的连续性。

　　政权交接迹象非常明显。2018年6月21日，哈萨克斯坦议会上议院议长托卡耶夫表示，下届总统大选时，纳扎尔巴耶夫将满80岁，总统非常睿智，不会竞选下届总统。哈多数学者当时分析认为，作为哈萨克斯坦政坛的“常青树”，托卡耶夫与总统关系非同一般，不会贸然发声，他某种程度上是代替总统释放准备权力过渡的信号。

　　2019年2月4日，纳扎尔巴耶夫向宪法委员会提出咨询，问是否有关于总统提前终止权力的详细规定。哈国的专家认为，纳扎尔巴耶夫完全可以私下询问，公开向宪法法院提出咨询表明其确有辞职的打算。最终，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以辞职。

　　退而不休的准备工作已就绪。2018年7月5日，纳扎尔巴耶夫签署了《哈萨克斯坦安全会议法》，确保首任总统在国家政治生活中的特殊地位。根据该法律，安全会议是负责协调哈萨克斯坦国家安全和防务政策的宪法机构，对内负责内务安全，对外负责国防安全，其决定具有强制性法律效力。鉴于哈萨克斯坦首任总统的历史性地位，授予纳扎尔巴耶夫终身担任主席并领导安全会议的权力。

　　另外，纳扎尔巴耶夫还拥有了“民族领袖”称号，是最大政党“祖国之光”党的主席、宪法委员会成员。也就是说，纳扎尔巴耶夫即使不担任国家元首，也可以在精神和实权两方面保持对哈萨克斯坦政局的影响力。纳扎尔巴耶夫在“告人民书”中也表示，“我仍将和你们在一起。国家和人民的关切仍然是我的关切”。

　　对未来继任者提出要求。纳扎尔巴耶夫明确表示，自己未来的责任就是“保证新领导人掌握政权”。同时，通过一些“暗示”对继任者提出要求。

　　其一，要善于搞大国平衡。纳扎尔巴耶夫在介绍代总统托卡耶夫时说，他毕业于俄罗斯，又精通英文和中文。从中可以看出，总统希望新领导人要善于多元外交。

　　其二，要诚实、有责任心和忠诚。他评价托卡耶夫时表示，“我非常了解他，他是一个诚实、有责任心和忠于职责的人”。

　　其三，要确保哈萨克斯坦改革的继承性。纳扎尔巴耶夫在“告人民书”中历数了哈萨克斯坦的发展成就，表示国家制订了2050发展规划，目标就是进入世界30强。他表示“我相信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新领导人“将继续在我国进行的变革”。

　　其四，对世界变革要有敏锐性。世界在发生巨变，其中有挑战，也有机遇，哈萨克斯坦新领导人需要因势利导，善于把握机遇。

　　中哈关系不会受到影响。纳扎尔巴耶夫辞职不意味着离开，他仍会对哈内外政策发挥重要作用，中哈关系不会受到影响。而代总统托卡耶夫通晓汉语，对华友好，是知华派。而哈萨克斯坦新领导人将在首任总统的“注视”下产生，政权交接会比较顺利。一个社会稳定、政策连续的哈萨克斯坦是中国乐见的，也有利于中哈在“一带一路”框架下的合作。（作者系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亚所代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