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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东:我的音乐之旅
吕 翎 • 2007-11-13 • 本刊记者 景小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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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练琴就好像是在跟一个人倾诉,你可以拥有很多的时间,但是会比较孤独,”在北京著名的独立书店进行音乐交流讲座的时候,看上去像个腼腆的大男孩的张亚东这样讲述他少年时期学习大提琴的故事。

 

“我还是有一点音乐天赋”

1969年,张亚东出生在山西大同。关于这个城市,张亚东现在的印象只剩下了三个字:灰蒙蒙。十几岁的时候张亚东在父母的安排下开始学习二胡跟扬琴。他非常得意自己在几乎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学会了弹扬琴。“我自己觉得自己对于音乐还是有一点天赋,”张亚东回忆自己小时候的得意之处的时候还是露出了难得的一些笑容。

“我很小就开始练二胡,到了后来学扬琴都是中国古典乐器,对于大提琴这样的西洋乐器没接触过,以前也从没听过。”张亚东的父母后来又给他找了一个交大提琴的音乐老师。但是因为当时家境的原因买不起大提琴,只能跟人借了一把来练习。

“当时我那把借来的大提琴的边都裂了,用胶布粘上了,所以音色特别难听。”但是多年后回想起来张亚东觉得那还是一段美好的时光。

尽管有过人的音乐天才,小时候的张亚东却从没有过什么远大的抱负。“我当时什么想法也没有,我只想做一个自由的人就可以了。”因为长期来自家庭对他生活的安排跟管束,年少的张亚东觉得能够自主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在他十二三岁考上大同矿区歌舞团的时候,张亚东就开始了他所梦想的离家的独立生活。那个年代通常人都是先去音乐学院学习几年然后再去考歌舞团,但是张亚东坦诚因为他怕念书,所以凭借他自身的实力一步登天地考进了团里。

因为年纪很小,刚进团的时候很多人表示出对他的不信任甚至不屑一顾。但是张亚东的好学跟勤练还是最终赢得了他的地位,团里很多年纪大的人也都给了他不少的帮助跟鼓励。

张亚东回忆他在歌舞团的时候做的音乐主要都跟矿工有关,以及另外一些比较民族的东西。但是生性比较细腻的张亚东觉得他擅长的是做一些小小的,纯个人的音乐,而对那些庞大的事情他觉得“畏惧”,因为他认为他不能代表那些东西。

在大同的时候张亚东有很多朋友,但是在跟他们聊天的时候他发现没有人关心他关注的东西,他们的谈话总是停留在生活最基本所需的一些东西上。

找不到共鸣并且终日灰蒙蒙大同最终还是让有更深远想法的张亚东决定弃它而走。“小的时候对于音乐的梦想非常简单,就是想有一天能在磁带里看到自己的名字,让自己的音乐能够变成一种能放出来的东西,那就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所以年轻的张亚东选择了去北京,因为在他看来北京是一个“很有机会”的地方。

在北京的生活刚开始并不一帆风顺。张亚东把自己做的音乐到处给人听,或者帮别人编曲,“被泼冷水也是经常有的事”。但十几年后,在他眼里,这些早年的挫折经历却是非常的“开心跟快乐”。

 

流行音乐只是一种触动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现在(的音乐)太商业了,这是我自己非常不喜欢自己的一个地方。但是处在一个大的环境或者程序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亚东作为国内顶尖的一个音乐制作人一直没有停止对流行音乐的反思。“小时候写东西可能没有什么技巧章法,但是它能特别感动你。到后来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比如和声,作曲的方式,你发现别人怎么做的我也可以那么做,你就会不自觉的去迎合别人。”

在张亚东看来,流行音乐其实已经变成一种程序,有不同的模式,而跟真的音乐没什么大的关系。 “艺术里有很多的类别,流行音乐其实就是你可以短暂的通过一个旋律感到某一种小小情绪触动,这就已经够了。

流行音乐不是想要人通过欣赏它而感动,或者从中了解什么。张亚东举了例子,就好像有些人喜欢一首歌是因为当初听它的时候正在恋爱。后来再次听到会觉得感动,会想起那段美好的时光,这跟音乐本身已经没什么关系。”

“流行音乐本质上就是商业的东西,全世界都一样,不仅仅是在中国或者美国。”

而张亚东自己喜欢的则是肖邦,拉威尔。他觉得能在生命中听到拉威尔那样美妙的音乐是一件太过美好的事情。

 

专注于各自的听众

对于国内音乐市场,张亚东认为这个市场应该多元化而不那么单一,而目前国内音乐市场比较纷繁多样,有崔健那样的摇滚,有做indie的,地下的,也有超女一样的选秀的歌手,但在他看来他们似乎都在争夺同一批人的听觉。因而导致做摇滚的骂流行,做流行的骂摇滚,张亚东觉得这完全没有必要,“我更喜欢一种包容的态度,各自找各自喜欢的就完了。”

张亚东非常推崇英国的4AD音乐厂牌,这个唱片公司从不拿自己的音乐去参赛或评奖,因为它有它自己的一个听众群体。“在国外,有些人发誓自己一辈子不买五大(国际唱片公司)的东西,因为他们太商业。这些人只买独立音乐品牌出的唱片。如果一个唱片公司有10万个这样的听众支持它,它完全能活得很好。”

 

扶持好的原创音乐

2005年,张亚东个人开办的东乐唱片公司成立。2006年底,国内“影书歌”三栖才女田原正式签约东乐唱片,成为其旗下一名艺人。

回忆最初合作的过程,张亚东说他跟田原很早就是朋友,后来他听到了田原新写的歌,让他觉得特别欣赏。“我认为她是国内不可多得的让我觉得对音乐有希望的歌手,所以我希望能帮助她来做她自己的音乐。”

同时张亚东又补充说道他的公司只负责田原出唱片这一块,至于她的演艺跟出书方面都不是由张的公司负责。

据张亚东说田原的新歌都已经写完,编曲也已经编了差不多半年时间,但张亚东还不是特别满意。“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再好好帮她做一个好的东西出来。”但是当问到新专辑什么时候出炉,张亚东一直摇头,表示不能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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