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话剧社有资金来源吗？
冯家伟：当然没有（笑）。我们的演出有时候卖票，有时候免费。偶尔会挣钱，但是特别少。所有的演员由于各种原因走到一起，但肯定不是为了钱，为了钱他们就都走了。有对戏剧的热爱，但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比如说，在外面，年轻演员一般只能先演小角色，在我们这边他们可以演大一点的角色。而且我们选择的戏也没有小角色。估计刘洋在外面肯定演不了《孔子》。
刘洋：我们自己赞助自己。虽然有公司要投资，但是家伟都没有答应，因为有的公司要求排他们自己要做的东西。
你们将来是否考虑商业演出呢？
冯家伟：我们考虑过。比如《东宫西宫》就比较有商业价值，有王小波的名气。而且戏本比较有名，因为拍过电影，导演是张元。我们的下部戏也是比较商业的一部戏--《我的老婆留胡子》，刘洋将出演男一号。
“我最初的中文水平也就是“我洗我”的水平。”
你是怎样接触到汉语和中国文化的？
冯家伟：第一次接触中文是1989年的秋天，在巴黎，当时我13岁。我第一次来中国是在1993年夏天。我和中文老师一起来，在北京呆了一个月。第二次是1998年,和一个朋友来旅游。第三次是2001年8月，从此就长期留在北京。也就是这年的8月，我认识了刘洋。那个时候我的中文水平你可以问他。
刘洋：当时我们住在首都师范大学的一个留学生宿舍。我准备考中戏，他来北京办事。我们俩在一个房间住。有一天出门，他对我说“我洗我”。“你干嘛去？” “我洗我”。“洗澡？” 按照法语的习惯，他非要说“我洗我”。
冯家伟：因为法语是Je me lave，所以就非要有两个我。翻译成中文是我洗我，应该是这样吧？
刘洋：所以我们俩有时候要画画交流，肢体语言比较多。
你现在中文很棒，有什么独特的学习语言的方法呢？
冯家伟：就是跟朋友聊天。我的中文水平一般般，马马虎虎。我承认我的口音特别不好。
刘洋：像新疆人。有时我们开玩笑说他是从新疆来的，有的人还真信。（笑）
你能写中文吗？
冯家伟：能写，还能发短信，会用拼音。我觉得语言就是一个沟通的工具，就跟开车一样，基本上大家都能学会，只是有的人开得好，有的人开得不好。有的人比我有语言天赋，但是因为我有这个环境，我必须得说中文，因为我导的戏都用中文，所以中文必须得学会，必须得看得懂，能写，这个非常重要。
刘洋：他理解中文的能力有的时候比中国人都强。像王小波的剧本，说实话，我看了之后并没有更深入地理解到那些东西，但是他理解了，当时我觉得很诧异，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在法国是学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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