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2月31日,天津市武清区南蔡村村民在“农家书屋”上网。
新华社报道过一则极端的例子:1999年,曾一度“窄众”的杂志《科幻世界》“一夜”成名——因为该年高考语文作文题是《假如记忆可以移植》,恰巧,这本杂志刚刚刊登了一篇有关记忆移植的科幻小说,于是乎,高考后,求购者人数暴涨……第二年,杂志发行量从20万份猛增1倍还多。
在自称因《科幻世界》而“非要当科学家”的仿生学硕士研究生成鹤扬眼里,教育的最高目标是让人为过一个负责任和实现自我的生活做准备。“而科学有助于我们养成良好的思维习惯和判断能力,可以独立思考与面对人生,并使我们自觉参与建设和保护一个公正和健康的社会。”
“植物油含的是不饱和脂肪酸,听起来很健康,可如果用来煎炸,温度一高,不饱和脂肪酸很容易变成危害很大的一种物质,所以不要吃用植物油炸的东西。.”从复旦大学神经生物学研究所拿到博士学位的嵇晓华不忘在朋友的饭桌前也“科普”一下。很多人“认识”他,或者更确切地说,认识其笔名——“姬十三”,赫赫有名的民间科学写作组织“科学松鼠会”的发起人,如今,“松鼠”网站日点击量超过6万。为了“剥开科学的坚果”,“松鼠”们已不再满足于用文字阐释一个个科学现象,他们组织线下活动,想让更多人直接接触、感受科学的“好玩”和“有用”。
在去年“松鼠会”主办的“科学嘉年华”开幕式上,赞助方代表称自己是科学的“门外汉”,但还是决定支持一次民间科学活动。“这种民间资助的科学活动能够出现,符合一个受到广泛认可的科普发展模式。”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社会科学系教授李大光表示。
他曾是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科普研究所研究员,20年来一直和公民科学素质打交道,参与主持了多次中国科协资助、每两年进行一次的全国性《公民科学素质调查》。
“过去20年的跟踪调查显示,中国公众对科学技术发展坚决支持,即使对他们并不了解的基础科学同样也是坚决支持;对科技信息感兴趣程度与发达国家公众不相上下,在科学新发现方面,程度甚至超过美国和欧洲国家。不过,科学素养水平还比较低。”李教授发现,中国公众科学技术信息获得渠道还比较有限,与世界其它国家公众一样,绝大多数要通过电视获得,可“科教”频道却在减少,“健在”的也不一定以做科教为主。他还披露,相面、抽“签”、“解”梦等迷信现象还占一定比例。“生活压力与信息需要的广度成反比,在很多落后的农村及边远地区,公众在生活压力下,仅仅对那些会改变自己生活的信息感兴趣。”
在云南农村做调查时,一位菜农对李教授说,“啥‘科学素质’,你教我怎么种菜、菜怎么卖出好价钱就成。”而他不明白,“种菜的效果和环境、水源等都有关系,本身就是一个有科技含量的事情。”类似经历,李教授多次遇到,已见怪不怪。他不时要在“现场”与报刊上耐心解释与“老生常谈”,反复“缺少科学素质能够生活,但生活不会很有质量”之类的说法。
李教授还做过一个调查,结果表明,公民参与公共决策的意识越来越强,“可另一方面也反映出科学素质更深层问题——公众对社会总体利益还不够关心(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太爱管)。”
“在有关科学本质的重要问题上,公众的认知和理解有很大差距。”李教授表示,对“科学精神”的传播还停留在口号阶段,“如果说科学素质水平的差异体现在对科学知识和方法的掌握上,可以通过教育来解决的话,那么,受旧有文化、管理模式和习惯思维等影响,科学精神需要一个更长时间的培养过程,不能指望一朝一夕就会改变。”
科学精神的重要一点是“敢于怀疑”,“要让公众意识到,科学家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李教授说,现在的科学传播由过去教育老百姓怎么相信科学,转变为关心科学的发展和公众之间的关系。“应用科学技术指的不仅仅是学习和了解信息,还应具备使用、识别和反馈科技信息的能力,相关机构也要通过各种渠道及时传播可靠信息,只有这样,公众的科学素质才能有效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