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跨世纪机器人博览会在广州亮相。
提升全民科学素养
为了参加寒假的科普知识竞赛,北京的中学生易楠“研究”起《科普法》来。这一全世界首部为科普工作制定的法律,是2002年颁布的。
易楠宣称,能“倒背如流”公民应该具备的基本科学素质,“它是指了解必要的科学技术知识,掌握基本的科学方法,树立科学思想,崇尚科学精神,并具有一定的应用它们处理实际问题、参与公共事务的能力。”
此“标准答案”出自《全民科学素质行动计划纲要(2006—2010—2020年)》。它以“政府推动、全民参与、提升素质、促进和谐”为口号,并视未成年人、农民、城镇劳动人口和领导干部与公务员而分别采取“行动”,通过这4类重点人群带动全民科学素质的整体提高,提出到2020年,中国公民科学素质水平将达到世界主要发达国家本世纪初的水平。届时,中国科学技术教育、传播与普及有望长足进展,形成比较完善的公民科学素质建设的组织实行、基础设施、条件保障、监测评估等体系,公民科学素质在整体上将有大幅度提高。
“光会背还不行啊——要确实提升科学素质!”易楠的父亲易戎总爱给宝贝闺女“泼冷水”。他是一位小学老师。“无论社会还是具体的人,科学素养都至关重要,科普教育的着眼点和落脚点就应放在这上面。我相信,通过教育与潜移默化,孩子们都可以成为具有科学素养的人。”
而同为小学教师的林旭莘则多了几分担心,“小学生主要学语文和算术,老师、家长都觉得次次满分才行,弄得孩子在‘起跑线’上就觉得‘脚沉’,这两门课是重要,但代替不了关于大千世界的其它知识。”
林老师也是中学生家长。儿子喜欢天文,却经常挣扎于是“追分”呢还是追“星”。在中国,数、理、化、天文、地理、生物6门自然科学基础学科中,天文学是目前唯一没有被列入中小学正式课程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本是我们老祖宗对人才的一种标准,可如今天文却只能作为地理课的‘附庸’,偶尔出现在教科书里,大学本科阶段开设天文学专业的高校也只有北京大学等少数几所。于是,在很多人眼里,中学生学天文是‘没用’的。”林老师举例,同样是奥林匹克竞赛,天文获奖就不像数、理、化得奖那样可得到高考加分或免试资格,因而她也不得不“阻挠”儿子把精力放在天文上。“我是老师,更是家长,首先考虑的也还是他能否考上大学。”
去年年初到年底,中国科普研究所副教授陈玲和同事们做了一个名为“青少年创造性想象力发展特点及影响因素研究”的课题,对全国100多所中小学进行调查。在做预调查时,一些老师说得直接:“我们老师就是要对家长负责——有义务把他们的孩子送进大学,却没义务去开发其想象力。”
一些家长和老师受限于自己的认识水平和知识结构,“没有在关键成长期对孩子进行科普教育方面的引导,造成素质培养上的缺失,不利于他们全面、健康成长。”北京昊科启智教育培训学校校长万美英说。这家中国为数不多的从事儿童科普教育培训的民间机构,目前拥有幼儿和小学科普培训两大系列。有专家指出,类似的民间机构对幼儿园、小学、少年宫、科技馆等传统的学校科普教育体系是一个很好的补充。
“与对科普教育方面的重视程度相比,许多学校和家长更看重孩子的艺术教育。”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早期教育研究所徐明副研究员认为,儿童科普教育书籍和教材也缺乏统一的编写标准,种类很少。
中国“教师节”的首倡者、曾任北京师范大学校长的王梓坤同样忧心忡忡。这位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少有的科普作家,不顾自己近81岁高龄,至今仍经常去学校给孩子们做科普报告。“其实很多孩子对科学有着强烈的兴趣,只是迫于升学压力,功课沉重,不少学生没有更多时间学习课外的东西,包括阅读科学读物。”
“科学教育在应试教育强大的机制面前,显得非常脆弱。”中国科学技术协会科技与人文专门委员会主任、中国高校创造教育研究会理事长张开逊表示,“整个教育不应该是重复标准答案的考试机器,不是标准答案,分数就不够,就上不了大学,就不了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