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glish | Français | Deutsch | 日本語
北京周报中文>>> 专题>>> 本刊记者镜头中的西藏>>> 陈宗烈>>> “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社会
擦绒•达桑占堆(1959)
  · 时间: 2008-04-29 · 来源:北京周报网

 
擦绒•达桑占堆,原是拉萨东北澎波地方一个制箭工匠的儿子,因差役太重,遂去色拉寺出家为僧,给一个僧官当侍从,后到罗布林卡栽花种树。1904年,英国军队打到拉萨,十三世达赖喇嘛•土登嘉措带着部分官员和亲随,连夜向祖国内地方向逃去。随行的擦绒,头脑灵活,服侍达赖细致入微,使达赖很喜欢,便让擦绒做他的贴身侍从。到了外蒙古库伦,擦绒学会了一口蒙古语,不但办事方便,还时常为达赖当“通司”(翻译),达赖就更离不开他了。
1911年,辛亥革命后,拉萨的形势十分混乱。当时,噶伦擦绒旺秋吉波和他的儿子均以“亲清”罪名,在1912年的清洗中死于非命。1913年,十三世达赖喇嘛返回拉萨,听说了擦绒家的惨案,很是同情。达赖决定,将达桑占堆入赘擦绒家,指定给守寡的(老擦绒儿媳)仁增曲珍做丈夫。出身高贵而聪明美貌的仁增曲珍,哪能瞧得起一个低贱奴才,她坚决不从,但又不能公然抗拒神王的旨意,便以出家当尼姑为由婉拒。为了不得罪达桑占堆,仁增曲珍又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他与老擦绒的长女、大小姐白玛卓嘎结婚。西藏贵族,除了拥有土地和属民,还享有做官的权利。达桑占堆出身贫寒,按照传统,一般平民是无望步入仕途的,实在需要,也必须先成为贵族。由于达赖特殊恩宠,达桑占堆当上了擦绒家族的上门女婿,成了擦绒世家贵族继承者。继而青云直上,很快晋升为藏军总司令,接着又被委任为噶厦(西藏地方政府)的噶伦、司伦。当年,除了达赖喇嘛,达桑占堆几乎成了西藏最有权势之人。老擦绒死后,其原先的“大贵族”已名存实亡,除了一幢老宅而外,留下的尽是债务。达桑占堆决计重新振兴这个家族。他的文化水平不高,却有一副聪明的经济头脑,生财有道。他仗着职权在身,从西藏地方政府财政局借了一笔钱款,派出亲信,先到印度销售西藏的羊毛和牛绒,贩运回大量黄金、白银、丝绸和毛料,又在成都、康定、西宁、大理等地开设商号,出售西藏的土特产和从印度运回的洋货,同时在拉萨、日喀则等地销售内地的瓷器、绸缎、茶叶等物。他将八廓街的擦绒旧宅卖给了新兴的富豪邦达昌,自已在夏扎林卡买了一块地,盖上了一幢三层楼的豪宅,东西两端,各修起了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还修起了西洋式的别墅。
达桑占堆还善于运用婚姻关系,在上层社会结成裙带网。他和擦绒家大小姐成亲后,不久,便将漂亮的二小姐嫁到老贵族霍康家,成了扎萨霍康•彭措旺秋夫人,把三小姐次仁玉珍嫁到日喀则,成了大贵族德勒绕登二公子的夫人,又把四小姐仁青卓玛送到印度大吉岭留学,学成之后嫁给了大贵族车仁•晋美。话说老擦绒家的二小姐次丹卓嘎,嫁给老霍康时,芳龄只有16岁,随后生了一子一女,儿子叫霍康•索朗边巴(上世纪曾任西藏自治区政协副主席),女儿长大后成了江孜贵族乃堆夫人。但霍康札萨年老多病,没多久便去世了,去世那年,次丹卓嘎才24岁。面对这位美貌的寡妇,达桑占堆移情于她,常常以关照生活为由,到霍康家看望并与她同居,且和她生了6个儿女。这样,达桑占堆便成了擦绒家的两姊妹的丈夫。在西藏传统社会,存在着兄弟共妻,姊妹共夫的婚姻习俗,所以达桑占堆的行为也不为怪。但是,这6个儿女在霍康家中出生成长,显然是霍康家族一份沉重的负担。一个贵族家庭,每一个孩子都要有佣人,有保姆,女儿们出嫁,还需要很大一笔嫁妆。霍康家族在西藏名气很大,经济情况却非常糟糕,无法承受如此的沉重负担。长子霍康•索朗边巴长大成人,主持家政,他不便对生母争执是非,便将达桑占堆一状告到噶厦政府,达桑占堆只好将自已所生的孩子接回擦绒家中生活,他的妻子白玛卓嘎无有生育,这批儿女们理所当然地便是擦绒家真正的后裔了。
后来,大女儿次仁央宗嫁给了不丹首相晋美多吉;二女儿德吉卓玛嫁给了尧西平康•次仁顿珠;三女儿索朗卓玛嫁给了噶雪•顿珠;四女次仁卓玛嫁给了德穆活佛的大公子;五女儿顿珠卓玛嫁给了雪康•土登尼玛;小儿子平措坚赞,于20世纪80年代任西藏自治区政协委员。
擦绒•达桑占堆后来的官运发生逆转,先是被撤销了藏军总司令,接着又被从噶厦的噶伦中排挤出来。十三世达赖土登嘉措逝世后,擦绒•达桑占堆失却靠山,在政界从此一蹶不振,只剩下一个“台吉”头衔。但其财运倒还亨通,仗着众多姻缘亲眷,社会关系却不寂寞。
西藏贵族着装与平民不同,布料豪华袖子长,表示从来不干粗活,因为体力劳动都是下人之事。但下人出身的达桑占堆,虽已大富大贵,做过高官、巨商,但传统本色尚未改掉,依然喜欢农业劳作。他原本做过花匠,平日除了侍弄花草,他在经商理财空隙,还用不少时间栽培花草、果树。20世纪50年代,拉萨有许多花草,还曾冠以“擦绒”之名,如擦绒蔷薇,擦绒玫瑰等。他还在拉萨河畔的别墅区开辟了菜园,不惜以重金从国外翻山越岭驮来玻璃修了个温室,又从外国引进菜种。收获之后,便忙不迭地将一种花菜作为礼品,放进背筐,叫佣人送给儿女亲家。女儿的公公噶雪巴,虽然是达官贵人,但他也从未见过此类植物,噶雪巴楞住了,只好写信求询,信中对达桑占堆说:您的礼物我已收到,表示感谢;但请允许我私下请教:此礼物究竟是花还是菜?如果是菜,能否赐教如何制作。擦绒接信后,马上派出厨师前往操作烹调。
1959年,擦绒•达桑占堆追随上层反动集团参加叛乱,担任武装叛乱总部的副司令,3月22日在布达拉宫被俘,不久即死于狱中。(陈宗烈摄)

我要打印 我要纠错
 
北京周报中文网络编辑部 地址:北京市西城区百万庄大街24号 电话:010-68996265
邮政编码:100037     电子信箱:cn@bjreview.com.cn
发行部:010-68310644 68995807 电子信箱:circulation@bjreview.com.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