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在“整日子”里,银幕上总是会出现一些新作,或“献礼”,或“纪念”。今年,正值惨绝人寰的“南京大屠杀”70周年,中国的银幕却有些“冷清”,只是部分旧作在“回顾”,包括重放今年7月份上映过的美国纪录片《南京》。还有,就是几部以“战争片”名义的大制作在“集结”“贺岁”。
不过,也不时有从金陵古城传来的“开机”声,尽管出品期要“逢单”了(71周年)。从另一个方面看,这似乎透露了这样的信息:惨痛的过去不会被忘却,追忆、追思、追问历史的艺术举动不用等到“周年”才重新开始;电影创作不是“面子工程”,更无需“主题先行”。
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本不该是什么疑问句。发生在70年前的大屠杀并非是一个被淹没了70年的灾难,在它开始的第3天,《芝加哥每日新闻报》就刊发了记者发自南京的报道,说他亲眼目睹了中国人“遭到处决,尸体已堆积到膝盖高”。
当年大屠杀的大多数原始影像资料就保存在美、日两国,同时,人证、物证俱在,尽管幸存者已由数千名降到了数百名,以自己亲身经历讲述真相的人越来越少,但各方面的证据都足以表明,南京大屠杀是真实发生过的,超过30万人遇难!
可是,直到70年之后,日本仍有人“硬扛”着而矢口否认,甚至一个右翼导演也拍了一部所谓“纪录片”,虽然承认当年南京“确实存在一场战争”,但给出当年日军非法处死的中国人数是:O!
这真是一部记录“失忆者”的影片,片名也该叫《真实的谎言》!
“‘遗忘’与‘屠杀’这两个词永远都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句子里!”纪录片《南京》导演比尔·古登塔格说。可遗憾的是,尽管罪证如山,但在世界范围内,了解南京大屠杀的人还不为多,许多国家的教科书上只是“一、两句话”而已。
因此,正如有电影人所表示的那样--艺术家有责任拿起电影的武器,以不断提醒人们:那些惨死在屠刀之下的冤魂不应该被遗忘,那些惨痛的历史不应该被遗忘,那些在黑暗中闪烁光明、显示人的良善良知以及中西方人士共同协作展开营救的英雄主义力量不应被遗忘!
事实上,对抗遗忘的一个最好方式,是拿出具有震撼力的艺术作品。不少国家在每一段屈辱和苦难之后,都有伟大的作品传世,不仅滋养了自己的后代,也对其它国家和民族产生良好的影响。
然而,不得不承认,很久以来,中国以民族屈辱和苦难的历史为背景的伟大作品太少了。至于“南京大屠杀”这一题材,曾有短视的制片人只顾考虑“市场”,“远视”的学者则老是顾虑着“友谊”。
“过虑了!”大部分看过纪录片《南京》的南京人已经用行动在“棒喝”:走出影院之后,他们没有发表激烈言论宣泄情绪,只是对那场浩劫进行反思,呼吁“正视历史,面向未来”。
应该说,30万个冤魂,一个个剥离开来绝不仅仅只是30万个悲剧与故事,它们提供给电影艺术家们丰富的创作资源,但很显然,如何将之还原为具像的画面,乃至最终产生震撼力,这对每一位导演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从整整20年前的《屠城血证》开始,中国的电影人不断地就“南京大屠杀”进行着艺术探索与历史反思。如今,资金和技术至少给了他们比往日更佳的“物质保障”,更有一批拉贝、辛德勒、古登塔格的同乡--一批国际大奖得主加盟。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大师级佳作的诞生不会太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