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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濒临死亡的时候··· |  |
· 时间: 2007-02-04 · 本刊记者 冯建华 |
“父母这关是最难过的”
与现在很多城市里的独生子女一样,家境比较优越的小强以前从来没有想过攒钱的事情,往往是有多少花多少,自己的工资收入不够用,还经常向父母要一些。 “现在我得想方设法去攒钱了,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必须为自己的生命考虑。”小强说。 小强查出HIV阳性半年来,一直没有回过家。其实,他很想回到那个充满爱意和温馨的家庭,更渴望得到亲人的安慰,可是他又不知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父母。 小强目前处于潜伏期,身体状况很好,可以和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可是,一旦进入抗病毒治疗期间,由于自身免疫力下降,出现机会性感染的可能性很大,如肺炎、脑炎等。目前,国家给予免费的只是治疗艾滋病的药物,而由机会性感染导致出现的其它病症,必须由感染者自身承担,这往往需要很大一笔费用。而且,国家目前免费提供的抗艾滋病药物,全部是低成本仿制的“一线药物”,两三年过后,一般会产生抗药性,感染者如果需要取得更好的治疗效果,必须自身掏钱购买价格昂贵的“二线药物”或者“三线药物”。 “感染者进入抗病毒治疗阶段后期,没钱就没有明天。” 小强不无伤感地说。 不过,小强也知道,以后需要的治疗费用,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承担的。很多圈内朋友为此也劝他,瞒着自己的父母,毕竟不是一个长远的事情,因为他一旦病情发作,最有可能依靠的还是自己的父母。现在父母还比较年轻、承受力更强,越早告诉他们应该越有利。因而,思来想去,小强决定还是把实情告诉父母,他最近正在考虑如何更好地去跟父母讲这件事情。 “我想父母还是能够接受的。”小强低声说。此时,他说话有些微微的颤抖,眼眶里闪烁着泪花。为了稳住情绪,小强点燃了一根烟,猛吸了几口。 “我知道,出现这种事情对父母是挺残忍的,对于我而言,父母这关也是最难过的。”小强低着头,长长吐了一口烟。 小强马上要离开北京去外地工作,但他表示会定期回北京做身体检测。至于未来会怎么样,小强说自己也不知道。 “我最担心社会排斥。很多人一旦成了感染者,连他们的家庭都很难接受呢。”小强说,很多艾滋病感染者也正是惧怕受到社会冷遇,只好把自己紧紧地关在“铁屋子”里,怕被外人知道,怕被媒体曝光。 “我真的非常渴望社会对待艾滋病人有一个正确的认识。”小强说,希望有一天,任何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医生或别人看待他就像得了感冒一样。 “如果有这样的社会认同度,我毫不介意别人知道我是一个HIV感染者。” 小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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