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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国攀:农村基层的实干家
· 时间: 2009-01-05 · 本刊记者 陈姌

 

2006年8月26日,时年51岁的何国攀离开了工作将近三年的宁夏回族自治区吴忠市红寺堡开发区,调任宁东能源化工基地领导小组办公室副巡视员,结束了长达26年的农村基层工作。

出生在甘肃镇原的何国攀在宁夏南部山区完成了小学和中学课程。1976年2月入伍,在兰州警备区服兵役;1980年复员回宁。从乡村教师到干事、乡长、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副巡视员,老何对于农村基层工作颇有心得:“领导必须依靠群众,此外还要有好的工作思路和方法。多年来,我始终坚信邓小平说的‘发展才是硬道理’这句话。”

 

观念跟着岗位变

1980年,何国攀到固原县小岔公社当管委会主任(相当于乡长)时,农村实行的还是大集体制度,乡干部要跟农民一起下田劳动挣工分儿。1981年下半年,包产到户开始在当地推行,农民的劳动积极性提高了;何国攀和其他乡干部反倒成了“闲人”。但随着改革的不断深入,地界纠纷多了、上访告状多了,甚至连牲畜吃草这样鸡毛蒜皮的事也会引发邻里争吵。

“我生在农村,从小在家干农活,了解农民的思想状况和生活状况,知道哪些事情容易产生矛盾。所以处理问题前一定要摸清状况,”何对记者说,“以上访为例,分管领导把情况报给管委会;干部们在会上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我归纳总结大家的观点后再进行集中讨论,最后拿出最好的解决方案,给群众一个满意的答复。只要农民找到我们,能办的事一定办。做农村工作需要多花些时间。”

1983年,本应到另外一个乡去当乡长的何国攀感到高中文化程度无法满足工作需要,于是毅然报考宁夏农学院农学系大专班,脱产两年安心“充电”。有了农业、林业、牧业的科学知识做指导,何国攀在农业建设方面工作起来更加得心应手。1991年,他被派到海原县做县长;1997年,又被派到盐池县做县长、县委书记,一干就是6年。

盐池县位于宁夏东部,属陕、甘、宁、蒙四省(区)交界地带,是革命老区也是贫困山区。老何说,改革开放之初农村的主要工作就是解决农民的温饱问题;而现在主要是解决发展问题。“吃饭必抓水,花钱靠养殖,生存要治沙,建设抓项目,发展靠科技”是上届领导班子的工作思路;老何在严格执行的基础上又增加了“强县抓企业”,并且每年制定一个发展主题--1997年是扶贫攻艰年,农、林、牧、副一起抓,解决农民吃饭问题;1998年是普九攻艰年,大面积兴建学校,普及九年制义务教育;1999年是通电通路年,大力发展基础设施建设;2000年是城市建设年,改造城市下水系统、通过土地运作的方式经营城市(地皮价格因完备的基础设施建设而上涨;通过向社会公开拍卖土地的方式,将筹集到的资金用于下一阶段的基础设施建设);2001年是生态建设年,通过种草种树、禁牧等措施治理生态环境。2002年是工业强县年。

几年间,盐池县在市政方面建设投资累计达到7.3亿元。在老何的带领下,全县进行了大刀阔斧的城市改造,县城建成区面积由2.28平方公里发展到5.7平方公里;集中供水由日供水2000吨增加到1万吨;集中供暖锅炉吨位由10吨增加到70吨;街道整洁,排供水畅通,城市面貌焕然一新。2000年,全县国内生产总值达到3.21亿元,按可比口径计算是1978年的13.3倍;地方财政收入完成2549万元,是1978年的12倍;农民人均纯收入1 135元,是1978年的7.5倍。

2003年12月,一纸调令又把老何派去了正在兴建的吴忠市红寺堡开发区。那里原本是一片荒地,引进了黄河水后建成灌区,从8个县搬迁了十几万人,成为我国最大的生态移民扶贫开发区。在此期间,开发区决定把刚启动不久的太阳山镇项目交给市里进行开发;该项目后来受到自治区的高度重视,被纳入宁夏“一号工程”宁东能源化工基地进行统一开发和管理,并将建成国家级循环经济示范区。

老何说:“如果当年把太阳山留在区里,肯定能够增加财政收入;但是由于各方面条件都不具备,强留下来只会影响它的增长速度和发展水平。现在看来,我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它对整个自治区的发展有好处。”

 

勇于创新的“万金油干部”

从种植业到城市规划建设,自嘲为“万金油干部”的老何工作内容变了,但工作地点始终在农村基层。作为推进农村城镇化进程的亲历者,老何说,国家政策是基础,最主要的还是老百姓在地方政府的带领下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地方政府的创新意识因此显得尤为重要。

土地运作、生态建设和撤乡并镇就是由老何所在的县市率先启动并在自治区内全面推广的先进经验;其中生态建设恰恰运用到了当年他“充电”时学到的禁牧知识。这也是多年来,老何始终强调发展教育的原因。

“创新需要魄力。在这一过程中会遇到很多问题、听到反对意见,很正常。比如,我当年提倡在沿池县搞民办教育,很多人就想不通。盖一所中学要花几千万,可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我提出应该动员社会力量办学,让老板出钱盖学校,我们把师资力量配好。企业的行为带有公益色彩,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提高知名度;但最终的实惠属于百姓,因为收的都是当地的学生,解决的是当地教育中的实际问题。我觉得是好事。可是有人担心‘他们的学校盖起来了,我们的学校怎么办?’我说,学校的功能就是教学;学生没有‘他们’或‘我们’的区别,都是咱们自己的学生!”老何如是说。

实践证明,民办教育可行,而且效果很好。老何说:“过去机会少,很多人没上过学。现在经济发展了,应该多创造条件让更多的人接受教育。这是提高素质、改变生活的重要因素。”调到红寺堡开发区以后,他如法炮制,解决了当地800多孩子没有幼儿园可上的难题。

26年的农村基层干部生涯,历经频繁人事调动的老何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制定任期内的工作目标,并在离任时及时总结经验教训。而他定的目标基本都实现了。

老何说:“以前下乡走访时,最高兴的就是听到农民说‘老天帮忙,粮食丰收,我们的生活越来越好’。现在,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搞好‘一号工程’;到2020年,我们宁夏人民就可以和全国人民一起进入小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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