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树银花不夜天。2008年8月2日,北京奥运会开幕式进行第二次彩排,燃放的焰火绽放在北京上空。
“鸟巢”的半开放性结构也给焰火表演带来难题。“以前进行焰火表演的体育场没有檐,场内观众可以看到整体的焰火效果,但此次,我们必须考虑到场内观众的视线,并充分照顾场内外的互动。”同样,蔡国强也认为,“不利因素”也可能创出非同以往的新意。
为了保护“鸟巢”顶部的防护膜,蔡国强和团队筛选了低温的焰火,不管是礼花弹还是其它的花束类产品,他们要求制造企业做了专门的燃放装置,同时在场地内外做了多次模拟实验。测试结果表明,焰火燃放产生的高温对“鸟巢”的整体结构和顶部的膜结构均无影响和破坏。
一些燃放点靠近文物保护单位,有关人员首先从发射装置等技术装备上保证安全,让焰火按照预定的发射角度打上天空,其安全半径是100米,在这个区域内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顺便一提,由于采取先进的发射技术和使用部分微烟火药,本届奥运会的焰火减少了燃烧后的烟尘、残渣和垃圾,从而减轻了对环境的污染和负面影响。
“几千人在为我们的创意付出,从技术研发,到材料选择,到产品的生产和质量把关,每一关都有人在监督在帮 忙。”蔡国强象是在读“表扬信”,但可以听出他那一颗真诚感恩的心。
拥有“最高身价”的中国当代艺术家
2001年10月,蔡国强就在上海因其为那里召开的“亚太经合组织会议”(APEC)助兴的礼花表演而引发阵阵惊呼。当时,他动用27幢大楼和宽阔的黄浦江面,焰火绵延2000米,近20分钟。虽然最初提出的更为大胆恢弘的设想因安全考虑而被放弃,而仍是一场的视觉盛宴。
后来,他在宣纸上以爆破方法再现当晚景观与原创概念而创作了《APEC焰火表演十四幅草图》。去年,这一作品在香港被拍卖,最终以7424.7万港元成交,刷新了中国当代艺术品拍卖的最高纪录。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喜欢焰火,而是更喜欢爆炸,喜欢它的速度、能量和不可控。所以我做的设计是针对焰火本身的生命力,而不是它的花样,不是不停地喷花、喷花、喷花。”
1984年,还是上海戏剧学院舞美设计系学生的他开始“玩火”,却并不知道已找到了自己最具戏剧张力和标志性的舞台。
一位有幸见过蔡国强“火药画”过程的观众披露:把特别订制的麻纸(其纤维结构能保留并吸收爆炸的能量,同时呈现纸面焦化的效果)铺在地上,撒放不同能量的火药粉尘,或用纸板在麻纸上布置轮廓造型;有时,还会用鹅卵石加重压力以强化爆炸效果。然后,蔡先生用一支香点燃导火索,火药按照设计路线奔跑,几秒后就闻到刺鼻烟味。助手们迅速用布团压灭余烬,将整幅画从地上揭起,垂直悬挂起来。
“我用过许多手段,比如用自然界风的力量或鼓风机吹油画颜料,想让画‘动’起来,或者把画布拿到礁石上、榕树的树根上去拓片,有一阵子也用火烧一烧,看油画烧过之后能不能起泡之类……总想做出一些偶然的效果,而不是用理智一笔一笔地去画,所谓向自然界借力量的理念。”慢慢地,他觉得这样做还是太小气,就想到了干脆用火药。“开始是用小孩的玩具烟花喷些火药到画布上,但画布被打出一个个洞,无法做出我心里的效果来。后来就在画布上用鞭炮火药撒出形状然后点燃,这样能出形状,就像画画一样。这样,火药就完全变成颜料了。”直到现在,他仍然对火药材料本身的自然属性和其中蕴藏的神秘感大为迷恋。
1986年,蔡国强赴日本留学,不惜过上“卖出去一张画交完水电费房租马上就没了”的日子。1991年,名为“原始火球--为计划做的计划”的个人展,奠定了其在日本美术界的地位,他把各种关于外星人的计划都做成了屏风,并通过火药把创意和理念展现出来。1994年,他又以《地球也有黑洞》为题,在广岛市中央公园实施了大规模的爆破计划,使用900米长的导火线和火药弹,点爆了漂浮于空中的大气球上的装置。
对于蔡国强来说,选择火药作画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其家乡泉州,是个“火药味”挺浓的地方。他小时候,同学们下课以后常常在家里做鞭炮补贴家用,也会拿剩余的火药玩耍。
“火药这东西很有意思,爆炸之前是尘土,爆炸之后就变成烟痕、残灰,很安静,很安静。”蔡国强从火药里“闻”到了“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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